• Jul 13 Sun 2014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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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是川草(宮野玄=>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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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西泠印社的小老闆-吳邪以為"十年"是個平凡的時間單位,
這段時間足夠血氣方剛的男孩成長為穩重的男人,但對宇宙的歷史來說,十年,不痛不癢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那段他度日如年、行屍走肉的日子;
那個他以為永遠到不了的日子,
卻撐過來了。「必須活下去,因為還有一個十年」
也許對那人而言只是一眨眼,
---現在不過是眨眼後的轉瞬間。

小房間內,放眼看去不是造作的綠,即是近灰的蒼白,混合空氣中的消毒水味成為此地最經典的描寫。
窗外,和多年前的那日同樣顏色--
「雨要下不下真他娘的討厭」你說。
沒錯,是陰天的藍灰調
「小哥阿,打從認識你,就總是見你對著天發呆,這天空到底他娘的有啥好看?」
病榻上的人喚著自己,熟悉的口頭禪一如往昔
「我看的,不是天空」「小哥能不能別搞文青啊?」
你,不懂。

「滴滴,滴滴...」冰冷的機械聲在重症病患耳裡,是"死亡"這首輓歌的前奏,不需任何指揮,節奏依然穩定。
「小哥,一起經歷了許多凶險,是一輩子的朋友了吧...很高興有小哥你...唉,人生也就矯情這麼一次...謝謝你,起靈」
「吳邪!」
當握著的那隻手滑落,意味著"前奏"結束「嘟---」的長音,是那輓歌的首個音符,
象徵生命的波浪此刻停息,你的笑顏,凍結了。

昂首,望天。你不懂我看的不是天空,是藉著天,凝視在同一片蔚藍下的你,
有個聲音不論失憶了幾次,在腦海中仍然清晰--
「要知道如果你需要一個人陪你走到最後,我是不會拒絕的」
走到最後,擁有的天真無邪成灰,湮滅。
天,仍是濁色…我佇立著目送過客,依舊孤身,至今,此後。
這條路只能一個人走,因為沒有盡頭
「吳邪,對不起」
還有...
「...再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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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不朽?
星和宇宙都會崩毀。


湖畔的空氣充滿泥土味,在烏雲將天空蔽成一片陰霾後,豆大的雨滴打在我身上。頭髮和衣服全溼透了,冷的牙關狂顫。這假日傍晚,本該有些觀光客,但現在黑的像午夜,一個人都沒有。
遠方一小點鵝黃燈光,在一片墨色中顯得溫暖,去躲躲雨吧。
我走過泥濘小徑,溼黏腳步聲和斷裂樹枝混成一連串「喀啦、啪搭」,踏在滿是青苔的石上非常滑,因此我走得很慢、很慢,全身和著雨都變重了。
那光點倏地擴散在我四周,面前是類似日式關東煮小販的麵攤,四個座位上一個客人都沒有,老闆卻很忙碌,大概要收工了吧。
「喲,年輕人,別淋雨,吃碗麵吧。」老闆看見了狼狽的我,用手背拭了有些皺紋的額上的汗,笑了笑,眼角的紋路浮現。
他沒等我答應,將一碗麵放上小長桌,還整齊的擺了筷子和湯匙。
我沒有理由拒絕,便坐下了。這攤子雖然小,但什麼都井然有序,老闆手邊有幾本發黃的古書,以肉眼判斷,似乎價值不菲,他發現我的目光,又淺淺的笑了。「年輕人,有興趣嗎?」「啊,是的,我是學考古的。」「這樣啊……我是做拓本的。」我聽了為之一振,「能借我看看嗎?」「唉……都已經是三十年前的事了。」老闆頓時沒了笑容,繼續煮著麵,溫熱的白煙之後他的表情模糊。

我一口一口吃著麵,湯令人溫暖,味道如老闆的外貌一般乾淨樸實,沒有華麗的添加物。「喏。」老闆遞給我一條毛巾,示意我擦擦頭髮。
閒聊之中,我知道了老闆姓吳,有好多地方和我父親相似,包括他們在長白山上的往事。

我父親曾和我說過一個故事,那是我有記憶以來,他唯一一次講了這麼多話。
他比同齡的中年男子都來得俊俏,身材也特別精實,可年輕時的往事都模糊不清,他說,他只記得曾和開古董店賣拓本的小伙子及一個逗趣的胖子在四處荒野中共冒險、同患難;他們曾去過廣西、塔里木、南方的深海遺跡,甚至在長白山上糾結如何避開北韓士兵,而他總是保護那沒見過世面的天真小伙子。
在一次長達十年的分別後,已想不起那小伙子的容貌、聲音與姓名,不過,他
們約定了一輩子的友情。

「你知道嗎?在南方海底有一種全身長滿鱗片的詭異怪物,我們都叫牠……」
「海猴子?」我接了吳伯伯的話,他一臉吃驚的看著我。
「現在知道海猴子的,世界上可沒幾個呢。」
「呵呵,是小時候聽來的故事。」這也是父親對我說過的傳奇之一。
吳伯伯沉默了一會,猛然抬頭,臉色凝重的問,「你……姓張嗎?」這下換我以 
驚訝的眼神投射於他。
吳伯伯看出了我神情的轉變,他走到我身邊,慈祥的揉了揉我的頭髮,
「你和他好像,但個性完全不同。」我望進他深棕色的清澈眸子,吳伯伯遞給我一包棉質袋子,很沉。

雨停了,我離開小麵攤。

幾年前,父親叫我到他身旁,給我一顆玉璽,玉璽的工藝精良,色澤給人冷冽、淡漠的感覺,卻使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它,外行人也看得出是非凡之物。
「去杭州看看。」父親留了五個字,頭也不回的走了。
幾天後,傳回了他的死訊,只聽說是中了嚴重的毒,接下來一點風聲也沒有,連葬禮都沒辦。

離開麵攤十多步遠,我打開了那棉袋,取出一顆和我背包中那個一模一樣的玉璽,同樣顏色,同樣冰涼。

「這該是屬於你的東西,對我而言,它是不朽。」耳邊響起吳伯伯的話,我回頭看,那仍無人造訪的麵攤小長桌上擺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麵,像在等誰。
吳伯伯雙手掩面,身體斷斷續續顫抖。

梧桐雨又一絲一絲輕墜,將我送離這墨香之城。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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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愛情回來過>>

記 瓶邪

這一年,無事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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